《华山论剑之九阴真经》这回拍梅超风、黄药师、陈玄风这段三角关系,真是拍得又狠又透,不光是江湖恩怨,更像是一锅熬坏了的人性汤,里头全是苦味儿。
黄药师这人,看着风流倜傥,实则心狠手辣。他把梅超风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,听着是英雄救美,可你细品,他救的不是人,是“东西”。他拿刀挑断她脚上的铁链,月光照在她流血的脚上,那光都带颜色,跟画符似的。他不是真疼她,他是要把她变成他桃花岛上的“摆件”,得听话、得好看、得按他的意思活。他教她武功,一招一式都得照着他的规矩来,错一点就是打骂。他那书房里,竹简上的字,跟她脚上的伤疤,一个样儿,都是他刻上去的。
梅超风也不是傻,她一开始也觉得黄药师是恩人,是师父,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指望。可她越活越明白,这人对她好,是有条件的。她偷看过他洗澡,水汽一蒙,人影一晃,她心里那点情愫就起来了。可这情愫不是爱,是恐惧里长出来的藤蔓,缠得她喘不过气。她挨打的时候,居然觉得疼得舒服,因为她知道,只要她疼,他就还在意她。她不是爱他,她是被他驯服了。
她穿的衣服也变了,从一开始的素白,慢慢变成大红,跟嫁衣似的。可这不是喜庆,是血色。她越靠近他,就越像个祭品。他让她练九阴白骨爪,让她亲手撕活鸡,血溅一脸,他还拿玉佩接她的血,说这血配得上桃花岛。这不是教武功,这是洗脑,是让她觉得,只有流血,只有疯狂,才配留在他身边。
陈玄风呢?这人最惨。他喜欢梅超风,喜欢得要命,可他知道自己抢不过黄药师。他不是没脾气,是他知道,惹不起。他看见梅超风跟黄药师不清不楚,他没闹,反而把她的画像扔进熔炉,铸成一把剑。那剑炼得一丝不差,说明他早想通了——这感情没结果,他就是个陪衬。他不是忠犬,他是认命了。
后来在荒漠里,梅超风被人偷袭,他本可以不管,可他还是扑上去,替黄药师挡了毒箭。死的时候,他眼睛最后看见的,是黄药师抱着梅超风,她衣襟都滑了。他到死都没恨,因为他从头到尾都知道,自己不是主角,只是这场大戏里的一个“零件”。他死了,黄药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该干嘛干嘛。他不是死在敌人手里,是死在自己这颗“忠心”上。
这三个人的关系,说白了就是权力的游戏。黄药师是老大,他说了算。梅超风是被控制的,她想反抗,可她反抗的方式也是他教的——用暴力,用疯狂。陈玄风是牺牲品,他用死来证明自己“忠”,可这忠,没人领情。
这剧拍得最狠的一点,是它不给你看什么“爱情”,它给你看的是“控制”。黄药师不是爱谁,他是要掌控一切。他连冯衡的死都不放过,那把蒙尘的琴,那根结冰的弦,说明他心里也空,可他不认。他把梅超风当替身,当容器,当能继承他“道统”的人。可他忘了,人不是物件,压得越狠,反弹越凶。
最后梅超风把他的画像烧了,那火不光烧了画,也烧了她自己心里那点念想。她终于明白,她不是他的徒弟,也不是他的女人,她只是他权力欲望的试验品。她疯了,她黑了,她成了“女魔头”,可她也终于自由了——哪怕这自由是用命换的。
这剧里的爱情,没一个是干净的。全是算计,全是控制,全是伤。黄药师用权力绑人,梅超风用疯狂挣命,陈玄风用忠诚殉葬。他们都不是坏人,可他们在一起,就成了一场灾难。
现在的年轻人看这段,弹幕里刷“又想骗我生孩子”,听着是玩笑,其实是懂了。这不就是现实吗?有些人打着“为你好”的旗号,把你往死里压;有些人嘴上说爱你,其实只想占有你;有些人默默付出,最后连个名分都没有。
《九阴真经》这回拍的,不是武侠,是人心。它告诉你,别信什么“师徒情深”,别信什么“痴情不悔”,在权力面前,感情是最先被牺牲的东西。
梅超风烧了画像,可那股劲儿还在。黄药师的影子,还在江湖里飘着。下一个“梅超风”,也许已经在路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