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感是艺术的原乡,当一个艺术家以母亲的名义进行创作,那么这件作品必是一生的珍藏。
《开拖拉机的母亲在可克达拉》就是一幅亲情视野下的用音符绘就的时代缩影。这首由一方作词 、兵团二代音乐人颜辉作曲 、 孟繁浩编曲 、丁漫江混音的作品,以电吉他的独奏开场,勾勒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原始而孤寂的景象,也为涓涓流淌的记忆找到了入海口。随后优雅浑厚的古典吉他,展开母亲般温暖的怀抱,将长河落日般染满故事的嗓音轻轻牵引。
“你可知道我的母亲她有多坚强有多漂亮,她和她的八千姐妹当兵去了新疆”。在母亲所有的荣耀里,儿子的赞美,一定是直抵心灵的那束光。在儿子所有的骄傲里,母亲的漂亮坚强能抵挡一生的风霜。那些积压在心底的爱与感动,经过一年年寒来暑往的发酵,终于醉倒在唇齿之间,让每个字,每个音符,都成为飞越千山万水,在耳膜上扇起风暴的蝴蝶。艺术的妙处,是无法言说的,唯有那莫名的想要靠近渴望深入的冲动,是最纯粹的赞颂。
“你可知道新疆有多辽阔有多雄壮”,歌声往深处走,积蓄在心底的温热却在茂密的睫羽上蒸腾出丰沛的雨意。八千姐妹与166.49万平方公里的新疆,这对比悬殊得让人心疼。然而恰恰是她们的到来,让整个新疆布满了温馨芬芳。我们不禁赞叹于她们的伟大和艺术的四两拨千斤了。这看似不经意间的浅浅一问,像往心的湖面上丢了一颗小石子,那层层荡漾,扩散开去的回忆和想象,让时空都塌陷,天南地北的我们,在此刻,拥有了相同的呼吸和心跳。
洪莉平
“我的母亲选择筑路修堤选择在峭壁上,当不了劳模就不结婚是她的理想”。世上的表述有千万种,唯有朴素最动人,一万吨的修辞,比不上一克拉的真实。光阴流过,那个时代的场景再也无从复制。可是,在音乐的流里,那用心打造的深邃质感,分明让我们听见了她们,触到了她们,感受到了她们。从她们口中说出的那句“当不了劳模就不结婚”,坚定得让今天的我们罕颜,而这句话背后飒爽的英姿和奋发的意气,又让我们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追随。
“开拖拉机的母亲她就在伊犁河畔,天下脚下和她的姐妹一年又一年”,复古音色的管弦乐团和乐队配合,营造出创业的艰辛,也顺势将鼓荡在胸口的涟漪,澎湃成心海的巨浪。我们将悠长悠长的思念,转化成在无际的棉田中寻找昨天的惆怅,却听见傲立的胡杨树告诉我们莫忧愁莫伤感,而这,又何偿不是母亲的叮咛?她们总是付出得那么理所当然,又不愿我们为她们当年的艰辛而伤怀。然而,也正因为是这样,浮现在脑海中的回忆越发汹涌,撞疼了泛红的眼尾,任眼泪,在脸上,下一场滂沱的雨。
一轮高潮过后,Duduk笛音在苍茫的天地间回荡,将狂乱的心绪安抚,也让我们在摇曳着新疆风情的宁静中,再次贴近母亲的博大与深情。电吉他,宛如心底的那抹跃动,强势潜入,为这辽阔的深远,播种下蓬勃的生命。开拖拉机的母亲对信仰的坚定,对使命的执着,对未来的期许,都在这激昂的旋律中,向着四方八方流淌,绕过时空的边界,在民族的记忆里留下一条鲜明的车辙。
“她和她的姐妹一边当兵一边也垦荒,当然也有教师护士和通信班的姑娘”,时间的痕,纷飞的念,歌声又越过尘世的喧嚣,鼓荡起心口的潮汐。只是这一次,我们的视野更加壮阔。透过母亲的身影,透过八千姐妹的奋斗,我们看见了可克达拉从戈壁到城市的蜕变,看见了先进生产力在天山脚下耕耘出的一道道希望。我们走出了狭隘的自我,在更加辽阔高远的格局里,与母亲对话,从更高的维度探索生命的意义。
“我的母亲她可就是拖拉机能手啊,她的爱就像纯洁的天山在歌唱。”歌声落下的地方,是回味疯狂生长的秘境。《开拖拉机的母亲在可克达拉》这首全球发行的作品,用怀旧和展望做纽带,引发老一辈和新一代的双重共鸣,将个体经验升华为集体记忆;用复古音色与国际化制作打破程式化表达,重构了边疆开发的宏大叙事,塑造出既具古典美学意蕴,又充满异域风情的城市形象。